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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米/茶布/草莓橘】男子秧歌团的日常 3
*我们做黑帮的，最擅长的就是互相挖坑给对方跳
*正装裙穿着真的很难正常走路，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x
③男子秧歌团与女装
在回公寓的路上，米斯达神神秘秘地勾住福葛的肩膀。
“呐，福葛。你脑子那么机灵，能不能帮我个忙？”
“告诉我是什么忙，我再考虑考虑。先说好，我不帮你写上次的任务报告。”
福葛对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情不为所动。他不像纳兰迦，他不吃这套。
米斯达示意福葛把耳朵凑得更近一点：“我想骗乔鲁诺穿女装。”
“你说什么？”
“我想骗乔鲁诺穿女装。”
“你说什么？”
“我想骗乔……你几个意思啊，喂！”米斯达总算反应过来。福葛瞪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再来一百个你都骗不动乔鲁诺穿女装。而且，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无聊的事？”
他加快脚步，跟一脸失望的米斯达拉开距离。福葛能猜到米斯达突发奇想的坏点子从何而来：上周六晚饭后，阿帕基提议用公用客厅的电视一起看电影录像带，布加拉提欣然同意，于是米斯达和纳兰迦分别搬出了他们不知从哪里收缴来的战利品，乔鲁诺和福葛看着布加拉提给争论看什么片子的三个人劝架，最后为了防止团建变成团战，乔鲁诺提议让福葛随手抓一个出来作为最后决定。（他本来想要给米斯达投个赞成票，但发话前阿帕基随和地建议他先喝杯水）福葛阴差阳错地从箱子里摸出来一部泰国电影，最后六个男性神色各异地注视着满屏人妖和女装，布加拉提小队的第一次团建就这么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非、常、好、看。”终于开始滚动制作人员名单时，纳兰迦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声违心的赞美，“你的手气真好，福葛。”
然后他就赶在第二天福葛的负罪感有所减轻后，冲过去请求他短期内千万不要用手接触自己的彩票。
米斯达一定是受到了那部电影的刺激。但福葛绝不掺和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也不想在乔鲁诺和米斯达中间当一个发光发热的灯泡。
米斯达显然不会就这么放过福葛。他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接下来的路途中充斥着两人无休无止的拉锯。
“求你了！我就想看看乔鲁诺穿女装，帮我想想点子，出了事我来担。”
“我拒绝。你们俩感情那么好，不如你直接去求乔鲁诺穿给你看。”
“哦，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啊有道理，说不定他还会按着你给你穿女装。”
“福葛！我出五百里拉。”
“我拒绝。”
“五百里拉，加你未来一周的酒。”
“我拒绝。”
“五百里拉加酒，还有帮你骗纳兰迦穿女装。”
“……”
“你同意了？”
“呸，我没有。”福葛大声反驳，“你能不能往旁边站站，你想让我把门板拍在你脸上吗？”
他打开房门。今天小队里大部分人都出去做事了，现在六个人共享的客厅里只有站在餐桌前沉思的乔鲁诺。
“原来你已经回来了！乔鲁诺。”米斯达瞬间不再纠缠福葛，他愉快地蹦到乔鲁诺身边，“你在看什么？”
乔鲁诺冲刚回来的两人打了招呼，他指指桌上归属不明的可疑纸袋。米斯达毫不见外地轻轻提起来向桌上一倒，福葛也好奇地走过来，装在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同时呈现在他们面前。
三套款式一致的女式套裙。
空气就这么凝固了几秒。
“呃……”福葛艰难地运用自己的智商理解现状，“谁买了这些东西？是你吗，米斯达？”
“不是我！我保证。”米斯达立刻摇头。虽然他几分钟前还在叫嚷着女装女装，此刻倒显得十分无辜。
“也不是我。”乔鲁诺说，“今天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桌上还没有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那……”福葛问道，“今天有谁回了公寓吗？”
“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可能回来过，他们上午去采购生活用品，午饭前应该需要回来放东西。”
“可是他们俩有谁会买这个吗？而且还是一次三件？”
米斯达费解地摇摇头。他抖开其中一套白衬衫和纯黑短裙，对着另外两人晃晃：“真的是裙子，成套的，还挂着吊牌。”
福葛耸耸肩。他还不确定这是不是米斯达骗乔鲁诺用的把戏：“那又怎样？说不定是谁买来用于任务的，你最好趁他们没回来赶紧装好，米斯达。我们三个干嘛要围着几条裙子浪费时间？我要去看书了。”
他到冰箱里取出一罐汽水，从茶几上拿起自己还没翻完的推理小说，在沙发上挑了个自己喜欢位置坐下。乔鲁诺和米斯达也一起坐过来，福葛咽下一口饮料，瞪大眼睛，米斯达手里还拿着一条裙子。
“你想干什么？”
“我啊，在想一个问题。”米斯达一本正经地端详从臀部位置向下逐渐收紧的布料，“你们看，这种裙子穿在身上，会把两条腿强行收在一起吧？为什么离膝盖越近的地方反而越窄啊？女人穿上这种裙子真的可以正常走路吗？”
“这算是正装的一种，为表礼貌，正式场合一般不提倡穿太过宽松的衣服。”乔鲁诺说，“另外，这种设计贴合人的身体曲线，可以从视觉上显得腿部更长。”
“也就是说，跟紧身裤差不多咯？但不也有一种说法，认为阔腿裤会让人看起来腿长吗？这样一来岂不是彼此矛盾了。”
“不是那样的。”福葛忍不住插嘴，“还是要看具体款式，比如高腰的阔腿裤才能起到这种效果，而紧身式的下装可以适当露出一点皮肤，像九分的、五分的就很不错。”
他发现乔鲁诺和米斯达都看着自己，尴尬地咳了几嗓子。
“干什么？我只是适当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抱歉，我只是认为你说得有道理。”乔鲁诺说，“不过关于米斯达提出的，如何正常走路的问题……我想，女性在穿着套裙时也会刻意调整自己的步伐吧。福葛，你怎么看？”
“唔。”福葛想了想，“这么说来，我们小队里也没有人喜欢穿太过紧身的裤子，这很正常，毕竟印象里紧身款式确实会阻碍行动……不过如果考虑另一个解释方向，会不会是西装套裙在材质的选择上更为特殊，所以女性才能较为轻松地在裙角收紧时迈开脚步……喂。”他下意识地从米斯达手里拿过裙子确认它的材质，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对面两人的眼神。“我没在好奇的！我只是站在日常服饰选择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
可你看起来就是很感兴趣嘛。乔鲁诺和米斯达的眼神这么告诉他。
“如果大家都很在意的话。”乔鲁诺向餐桌走去，他拿着剩下的两条裙子走回来，重新往米斯达手中递了一条，“亲身尝试一下不就可以了。只要亲自穿上这些裙子，就能验证走路是否会受到影响。”
福葛愣了一下。他一直认为乔鲁诺可以在智力方面紧随自己的步伐，于是先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没有跟上乔鲁诺先进的思路。
米斯达一脸为难。“虽然我是很想试一试啦……但这可是女装！如果穿上它，我米斯达的面子该往哪儿放？”
“没事的，米斯达，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我们都有相同的疑问。”乔鲁诺安慰他，“这就像利益共同体一样。我们是一起试穿的，也都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穿了女装。所以我们会互相保守秘密。”
“我是很相信你，乔鲁诺。可福葛怎么说？他一定会偷偷告诉纳兰迦、或者告诉阿帕基和布加拉提，我们竟然穿了女装的事就会这么暴露的！”
“我们要相信福葛。我可以出五百里拉，跟你赌福葛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嘻，我出一千。赌福葛绝对会告诉其他人。”
“够了，福葛本人还坐在你们面前！”福葛大声提醒他们，“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米斯达？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要穿能不能快点穿，别那么多话？”
乔鲁诺和米斯达动作一致地扭头再次看向他。
“……你好像很急切，福葛。”
“我没有！”
三人各自拿了一条裙子，分别打开自己的房间门。
“听着。”米斯达攥着门把再三强调，“我们不是变态，也不是精神病，这只是关于穿上紧身裙后能不能正常走路的实验，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福葛叹了口气。三扇门相继关上，福葛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手里还握着他从米斯达手中拿来的裙子。
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原本，福葛以为这三条裙子就是米斯达用来骗乔鲁诺女装的鬼把戏，可刚刚上楼时米斯达还在求自己给他出主意，按常理思考他应该还没有付诸行动才对；接着乔鲁诺又过分积极地怂恿米斯达，这看起来又有点像是乔鲁诺在骗米斯达穿女装，可是本来就盘算着骗乔鲁诺穿女装的米斯达怎么可能被乔鲁诺骗到，所以难道这还是米斯达反骗了想骗米斯达穿女装的乔鲁诺，但本来就想骗米斯达穿女装的乔鲁诺怎么可能被米斯达骗到，所以这应该是乔鲁诺在反骗想反骗乔鲁诺的米斯达……
“他们俩，不会是认真地要穿上试试吧？”最后，福葛无可奈何地得出结论。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已经被这两人拉下了水，手里的裙子似乎是非穿不可了。
“你们好了吗？”米斯达扯着嗓子发问。
“可以。”乔鲁诺的声音。
“啊。”福葛随口应了一句。
三个人同时推门走到客厅。乔鲁诺神色如常，米斯达异常紧张，福葛抱着双臂。
他们都好好穿着自己的裤子，进门时拿着的裙子还原样放在手里。
一时间没人说话。
福葛深吸一口气。他表扬了一下自己的智慧，接着准备教训这两个坏家伙了。
“你们两个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上当吧？啊？配合得还挺默契，这一会儿给我放了多少烟雾弹，我有那么笨吗？果然啊，你们是联合起来想骗我穿女装，说好了利益共同体呢，说好了严谨的实验呢，怎么裙子在你们手上不在你们屁股上？嗯？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你看，米斯达。我说了他不会上当的。”乔鲁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拍拍米斯达的肩膀，“你该换一个人下套。”
米斯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现在后悔拿你当对象了福葛，我应该去骗阿帕基的。”
“那样最好，我期待阿帕基能赏你们一边一拳！”福葛狠狠瞪着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看他的两个人。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指指点点，还想继续教训一通，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乔鲁诺想要过去接听，米斯达按住了他。
“我被你伤了感情不想动，快去接电话。”他耍起无赖。福葛当然没必要听他的，但想到如果是阿帕基或者布加拉提打来，就能借这个电话告发乔鲁诺和米斯达，他还是主动走过去了。
“喂？”是阿帕基。
“喂，阿帕基。是我，福葛。”福葛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比了个威胁的手势，“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帕基说，“你能帮我确认一下客厅餐桌吗，那里是不是有一个纸袋？布加拉提买的，我忘了今天上午是不是把它放在那里了。”
福葛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
“喂，福葛？听得到吗？”
“啊、啊——听得到。对，没错，那里是有个纸袋。”
“谢了，那就好。那我先挂了。”
阿帕基挂了电话。福葛想找面镜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喂，你在发什么呆？阿帕基说了什么？”米斯达问他。
福葛缓慢地挪回沙发。
“你们俩老实回答我。”他把脸埋进手心里，“这几条裙子是你们买的吗？”
乔鲁诺和米斯达对视了一眼。
“不是啊。”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这个……”
“我回来了。啊，福葛、米斯达、乔鲁诺，你们都在。”纳兰迦突然开门走进来，他的声调不高，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三人放到沙发一角的裙子上。
“哦，不用管那个，纳兰迦。”福葛说，“那个是——”
“你也知道了吗？福葛。”纳兰迦叹了口气。
“对，我……知道什么？”
“就是这个啊。”纳兰迦无精打采地拎起一条裙子，往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布加拉提今天下午跟我说了，下周潜入酒会套情报的任务，你、我还有他要一起扮装进去。”
“哈？”
福葛瞠目结舌。不过这也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阿帕基会说，是布加拉提买来了这些裙子。所以暂且不管乔鲁诺和米斯达的恶作剧，他们是真的要穿上女装吗？
纳兰迦难过地皱了皱嘴巴，他看着快要哭出来了。
“呐，福葛……我觉得好丢脸。我是个男孩子，我不想穿上女人的衣服……”
福葛的火气灭了一大半。他也顾不得看其他两人是什么表情，轻轻帮纳兰迦理顺他柔软的头发以作安抚：“好了，没什么的，纳兰迦。这也是为了任务需要。你看，不是只有你一个，我、还有布加拉提，我们也要陪你一起。”
纳兰迦小声哼哼了几下，借着福葛的衣服蹭了蹭自己的脸：“我不行……”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福葛劝说着，“要不这样，我先和你一起在公寓里试一试，可以吗？只要勇敢地穿上第一次，之后你一定做得到的。”
纳兰迦还哭丧着脸。“真的吗？米斯达跟乔鲁诺还在这里，他们可以监督，你不能骗我。”
“放心，我不骗你，要不我们现在就穿。”福葛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听到了吗，乔鲁诺、米斯达？”
“当然。这是男人之间伟大而崇高的承诺，我向你致以敬意，福葛。”乔鲁诺微笑。
“我们会祝福你们的。”米斯达词不达意地附和。
福葛和纳兰迦各自拿起一条裙子，走向相反的方向。福葛第二次关上卧室门。他无可奈何地叹气，结果自己今天还是没能逃过穿女装的命运。
“你们好了吗？”米斯达扯着嗓子发问。
“可以……”纳兰迦听起来有些不情愿。
“啊。”福葛不想多说。
两个人同时推门走到客厅。纳兰迦跃跃欲试，福葛满脸通红。
福葛遮遮掩掩地套着包住臀部、长度只到一半大腿的短裙。纳兰迦还好好穿着自己的裤子，进门时拿着的裙子原样放在手里。
一时间没人说话。
福葛深吸一口气。
福葛又深吸一口气。
福葛再次深吸一口气。
纳兰迦的表情经历了从期待到兴奋、从兴奋到憋笑、从憋笑到扭曲的变幻过程。
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阿帕基和布加拉提恰好在这时候回来。
“你们都在——哦，不。福葛。”布加拉提的笑容都停滞了几秒。他从福葛涨红的脸扫视到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神情濒临绷不住严肃劲儿的边缘。
阿帕基捂住嘴巴，所有人都听见他“扑哧”笑了一声。他弯着腰迅速跑进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他是个矜持的大人，绝不在臭小子面前笑得失去风度。他其实并不知道太多事情，只是在纳兰迦的软磨硬泡下帮忙打了一个电话，实在没想到原来这几个人在公寓里搞这么一出。
像是连锁反应一样，纳兰迦和米斯达终于也忍不住相继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福葛这个笨蛋果然还是上当了，哈哈哈哈哈，我要不行了，你们俩的主意是真的损，福葛你可太惨了虽然是我要坑你的……但你穿裙子还挺好看的……”纳兰迦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他基本是爬过去找乔鲁诺和米斯达击掌。米斯达也乐得不轻，乔鲁诺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不是会主动做这事的人，但很明显他是米斯达找来的帮凶。
“天哪，福葛。”布加拉提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
“不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福葛绝望地辩解，“不是说下周的任务要去酒会吗？不是都要这样穿吗？”
布加拉提无奈地看着他：“是有这么个任务，但我也没说要你们这么穿。没必要的，福葛，真的没必要。”
笑声还在继续。福葛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聪明智慧产生怀疑，他穿着下身格外清凉的裙子僵硬地站在客厅中央，只搞清楚了一件事。
——穿这种裙子，走路确实会慢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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