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七泽

不定期休眠中。目前只产JOJO相关。是仗助厨/茸厨/米厨。
茸米本命+洁癖,其余基本杂食。
可能还会看到以下CP相关:乔西/承花/仗露/承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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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露】北风与太阳

爱し爱されたいと愿うのなら,赦し合う事から、はじまるはずだと…


三小时了。东方仗助窝在沙发一角,渐渐由局促转为坐立不安。整整一下午,他都没能和露伴再说上一句话。此刻神色依旧带着几丝愠怒的漫画家沉脸坐在另一张沙发中央,缓慢而无比细致地翻阅时尚杂志。他停留在每一页的时间着实太长,简直是想将纸张上印刷的服饰纹路给背到脑子里。

“露伴。”也许由于憋了一肚子话,他的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仗助咳嗽几下,而露伴听到他的声音后下意识抬起头。在刑警队养成的敏锐观察力使仗助捕捉到那双瞳孔背后一闪而过的迷惑。

伴随年龄增长,原先清亮高亢的少年声线逐渐低沉,自从仗助调任到东京总部,半年来二十余岁的他在身高与声音两方面同时飞速成长,只是露伴在电话里从来不信。直到昨晚,仗助终于结束手头的案件、向总局申请到一周休假,他们总算在机场大厅见到阔别数月的恋人,露伴罕见地愣住了。

“你长高了。”他缓缓打量比自己高出几个头的仗助。警局制服把他的身线勾勒得格外挺拔硬朗,现在露伴踮起脚尖都未必能在那对饱满透红的唇边印上一个吻。

仗助松开提在手里的行李箱拉杆。他嘿嘿一笑,不由分说地把露伴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是啊是啊,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呐、露伴,我现在已经快和承太郎先生一样高了。”

露伴轻轻环住他宽阔的后背。“哦。”他贴着仗助胸口熟悉的柑橘甜香闭上眼睛。平时远程通话中人声难免有些失真,此刻他才切实听出仗助的嗓子仿佛被不知名的重量压下去。明快的语调还被保留着,只是尾音附着了一层隐约的磁力,挑着露伴的心绪在身侧慢悠悠回旋。

他大概不能再用“男孩”去称呼仗助了。

不过现在,那抹片刻的讶异仅仅维持不到一秒。露伴瞟了仗助一眼后便继续看回手里的杂志,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露伴。”仗助并未放弃,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今天你不用画稿子吗?”

回答他这桩问话的是一片死寂。露伴自顾自地翻过去一页,似乎对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乐享其成。

 

无论年岁再如何更迭,两个人的本质依旧固执地一成不变。若借用康一曾做出的比喻,便是两束本可各自相安的蔷薇花偏偏长到了一起。明明单独看上去都能让人赏心悦目,他们却谁也不肯让谁,一定要争相霸占最高处那道篱笆。两株蔷薇还都长着锐利的尖刺,他们在争抢中划动茎叶割破彼此脆弱的花瓣,满地都是七零八落的花草残骸。康一一脸无奈地向似懂非懂的亿泰说完这话,便为难地给当时的仗助和露伴劝架去了。

不愧是他们共同的好友,这形容还真无比贴切,甚至放到成长后的两人身上也能够应验。久别重逢的柔情蜜意才刚刚有所退却,他们就在仗助回到杜王町次日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事后冷静下来的仗助认真回忆过,起因可能在于午饭期间自己兴奋地给露伴指出电视新闻里的案情正是他近来参与侦破的那个——露伴的筷子悬在那碟生拌竹荚鱼上方,和他一起静静聆听播音员的陈述。到此为止一切都还正常。炸弹引线真正点燃是在露伴听到收网行动当日,犯罪团伙于据点埋设了大量化学炸药,万幸到场的警员仅有一人受伤后。仗助还沉浸于向他吹嘘这次行动有多么凶险、自己也因此从小小搜查部长一举跃升为下任警部补候选之一,并且还是新宿区警视厅十年来最年轻的一位。他完全没注意到露伴面色不善,甚至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仗助。”露伴打断他,“如果我没听错,这起案子似乎两周前就完全结束了。你为什么直到昨天才有空回来?”

仗助咽了一口唾沫。

“是这样的。”他心虚地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理由,“虽然犯人全都落网了,但结案和上诉还需要时间呢。这期间我得忙于审讯跟后续取证……”

他看到露伴阴沉的脸色,支支吾吾地没能继续说下去。

“别想骗我,仗助。我也不是没去警视厅取材过。案件善后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搜查一课去做了?”

“我——”

“你是在悄悄养伤吧。”露伴用眼神向他丢了两把刀子,“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拥有‘疯狂钻石’,看到有同伴受伤就会想方设法过去治疗……也就是说,报道里那个不走运的唯一伤员,十有八九是你本人了。”

仗助没敢回话。他的左手捧着米饭停在嘴边,但眼下的气氛让他低头扒一口饭也不好、直接放回桌上也不是。露伴从喉管里发出一阵和发怒的猫科动物如出一辙的闷哼。

“你又不知好歹地冲到最前面了?”

“这不叫不知好歹。”仗助小声回了一嘴,“在那种情况下,跟普通警员相比,身为替身使者的我当然要挺身而出不是吗?毕竟我的‘疯狂钻石’——”

“很强,我知道。”露伴说,“那么它能修复你自己的伤口吗?”

一股来自过去的惊恐和心痛感在仗助心底滋长为深深的不服气。没来得及思考,他带着脱口而出的委屈将问题丢回给露伴。

“那去年收到匿名警告之后你连句话都不留、一个人大半夜跑去海边对付那个力量速度都在你之上的替身使者,这事该怎么算?”

“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我找了你一夜,才在你的手臂彻底坏死之前赶到沙滩!”

争吵又持续了一会儿。最后他们不知不觉中将话题发散到仗助早上花在镜子前的时间、露伴新买的露腰衬衫、康一和由花子未来结婚时该送一份礼物还是两份等等毫不相干的领域,两个人都说得脸红脖子粗,仿佛有个透明的指挥家示意就此终止,仗助喘着粗气闭嘴,露伴也一把抓起筷子重新埋头吃饭。静默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视机不识趣地放起娱乐新闻,仗助眨眨眼,这才从突如其来的情绪中回过味儿。说来、他为什么非要惹露伴不开心呢?明知道露伴生起闷气来便不好哄,又喜欢拿冷战对付自己,况且露伴的本意分明是在关心他的安危,仗助却还是在本就没几天的休假期跟他吵架了。

他一边夹菜,一边偷眼望向对面。露伴秉持着他本人越是生气便越是神色如常的特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然自若地大快朵颐。这让仗助反而不知该如何打破餐桌上压抑的气氛,连带着咀嚼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时间满桌料理几乎被露伴独占。

当。碗沿处传来一声脆响,仗助正含着米饭发愣,依稀瞧见一道棕色影子直直劈过来。他差点以为露伴要打自己一顿泄愤,不免哆嗦一下,不料随露伴的筷子按到他碗里的是一大块从鱼腹处扒下的半生鲣鱼。在仗助反应过来之前,那双筷子迅速撤了回去,露伴把鲷鱼刺身、冷豆腐、炸花枝和奶汁烤笋相继甩给仗助,那恶狠狠的动作简直像是跟菜结过世仇。

“露伴?”仗助壮着胆子去叫始终没看自己的漫画家,“那个,这些就够了的说。我快要吃饱了。”

没有回话。露伴停下对他的持续轰炸,闷不做声地将味增汤推过去。他进行冷暴力的技巧可说是十万分熟练了,尽管还在和仗助闹着别扭,也丝毫不影响他除了“不和东方仗助说一句话”之外的任何行为。他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坐在那里等仗助把汤给喝完。接着,不留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夺过仗助的碗叠在收拾好的一堆碗筷上,大步走向厨房。

仗助在洗碗机嘈杂的工作音中跟了过去。露伴把蒸锅丢进洗碗槽,他的手按住龙头把手,这时仗助从身后圈住他的腰。

露伴的动作顿了一下。

“对不起。”仗助把脸埋在露伴颈间,“是我不好。露伴,别生气了。”

从龙头涌出的清水冲进锅里。露伴完美地贯彻了他实施冷战时的原则,没有反抗仗助的亲近,也没有甩开他的胳膊。他拖着仿佛树袋熊一样挂在背后的庞大重物在厨房来来去去,最后是仗助自己没能坚持下来,悻悻地放开露伴,蹭在他旁边清洗剩下的盘子,中途顺手帮忙拧干一条露伴递来的抹布。

 

自那之后,露伴一直没去搭理仗助苦心孤诣的没话找话。幸亏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没有一头扎进工作间、反倒和仗助一起留在客厅,才让束手无策的仗助不至于太过尴尬。他们就这么僵持到晚饭时间,仗助眼见着露伴没有起身的意思,又苦于一通软磨硬泡全部砸在地板上得不到回应,索性一咬牙跑去给两人做饭。他在警视厅吃了大半年工作餐,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进过厨房。从橱柜里翻出少数自己会做的食材后,仗助茫然地站在干净整洁的洗手台前发愁。他不确定露伴把打蛋器放到了哪儿,之前的置物架好像是因为沾水生锈而被新换了一个。现在那上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露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仗助似乎听见他轻轻啧了一声。他回头时露伴恰好走过来,拉开嵌在暗格里的抽屉,把那个金属的小玩意儿塞到他手心。

“嗯……”仗助手足无措地看着环抱双臂站到一边的人,“虾仁蒸蛋、炸饭团和大阪烧,可以吗?你饿吗?”

露伴微微挑起眉毛。像是给出答复一样,他伸手摁开被仗助遗忘的排气扇。

顶着刺在背部的尖锐目光烹饪可不是件容易事。仗助试图不露痕迹地挪到角落,然而露伴紧随他的动作堵在过道里。他指指切菜板,看起来是想表达“要做就给我赶快点”。

仗助笨拙地提起刀柄对准一节胡萝卜。形状是绝对没法保证了,他胡乱找了个角度向下挥刀——露伴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手腕,将他危险地按在距刀刃不足五厘米处的左手摆到旁边。还是没有说话。仗助挂着额前几道汗渍颤巍巍地依次切开胡萝卜、卷心菜和海苔片。在他又一次发呆前,露伴弯腰从柜子里拿出面粉和茶碗。

“我应该先把水加进去吗?”仗助端着打好的鸡蛋液犹豫不决。大阪烧是大学暑假时拜托朋子教会自己的,但自从毕业后进入柱王町警察本部,他好像把大部分菜肴的做法都和中学知识一样还给教学者了。

露伴抬起下巴对着水壶点了点。这感觉有些奇妙。仗助在搅拌面糊时暗自想道。如同时光倒回他们刚刚交往不久的日子,那个时候仗助也是在露伴一刻不停的指示下笨手笨脚地与一堆厨具周旋。

想到恨不得夺过锅铲自己翻炒、又觉得该给仗助锻炼机会,从而一脸焦急与纠结的露伴,他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顺理成章地挨了一个白眼。

这样也不算坏。大概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仗助在有关如何同露伴相处这方面的经验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他怕的是露伴连搭理自己都不肯,那说明他是真的动怒了。目前这种情况还勉强处在仗助能够应付的范围内,他猜只要继续如履薄冰地耐心试探,露伴总会消气的。要紧的在于这次休假只有短短七天。仗助祈祷自己能尽快把露伴给哄好,他不愿意把为数不多的共处时间浪费在冷战上。

这顿晚饭在露伴无声的引导下顺利完成。仗助长出一口气,扭头才发现露伴已经将盘子全部端去餐厅了。他解下围裙,如释重负地舒展紧绷的肩膀和僵硬的腰。露伴的脑袋突然又从门边露出来。

“我现在就去。”仗助说。那对眯缝起来的青色瞳孔立刻毫不拖泥带水地从他脸上移开。

仗助没有第一时间拿起勺子。他忐忑不安地盯着露伴咽下一口蒸蛋。

“有点咸了。”仗助花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确信这句话出自露伴,而非自己被冷落小半天后生出的幻觉。露伴仿佛在自言自语,撂下简洁的评价后便举起筷子,扒下一块大阪烧放进嘴里。仗助这才尝了尝自己那份蒸蛋。

“啊哦、真的诶。我好像不小心把盐给放多了。”他被残留在舌根的咸味激得闭了会儿眼,“如果不合口味的话,把你那份也给我吧,露伴。大阪烧应该是刚好的。”

露伴没有理会。晚餐结束时,他的茶碗和仗助的一样干干净净。

洗碗的职责自然被仗助全盘揽到身上。他伸着懒腰走到客厅时,露伴正坐在沙发上收看晚间新闻。

仗助在他身边坐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电视。或许是绞尽脑汁的无事献殷勤让他实在太过疲惫了,总之在宛若突然断线的神经驱使下,仗助下意识地像往常那样伸手搂住露伴的肩膀,而露伴也自然而然地将头靠在他胸口——下一秒,空气仿佛停滞了。仗助猛然意识到露伴似乎还没跟自己开口说话,现在他们应该还算是在冷战才对。露伴也在他怀里愣住。仗助游移不定地动了动那只闯祸的左手,拿不准现在该放开他还是就势撒娇求饶。

好在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不多,露伴抬眼瞪了过来。仗助会意地松手,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全神贯注地望向屏幕。

露伴的脚踩在拖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大概想要换个远离仗助的位置。不过漫画家最终并未行动,他们并肩坐着看完了无甚大事的新闻栏目。仗助把头歪到一边,悄悄用手捂住一个哈欠。可惜这没能逃过露伴的眼睛,他干脆利落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无言地喝令仗助去卧室睡觉。

 

睁开眼后触目可及的依旧是一片黑暗。仗助揉了揉眼睛,裹着被子蜷缩好一会儿才逐渐找回意识。他夜里很少会醒,今天可能因为睡前刻意和躺在自己身旁、还盖着同一块被子的露伴保持一点微妙的距离而睡得不太安稳。他借着窗外一丝微光望向右手边——这一眼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露伴不在那里。

仗助立刻翻了个身,仿佛弱视患者一般探手在那片空无一物的床单上拍了拍。这自然是徒劳之举。显而易见地,整个被子都被他卷在身下,而曾被露伴躺过的床单还带着余温和褶皱。仗助掀开枕头,俯视床底,甚至抖开被子看了看。

哪里都没有。露伴不见了。

一丝荒谬而经不起推敲的念头倏地钻到脑中,借着半梦半醒间混沌不清的思维逐渐变得合理化。仗助惊慌地瞪大双眼。露伴走了。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露伴对名为东方仗助的人彻底失望了,以致趁着深夜不告而别,把他自己留在空荡荡的洋房里……

“露、露伴——!”他的喉咙因睡眠而缺水干燥,沙哑的嗓子竭力挤出声音。无助的呼喊在走廊中震起回响,接下那枚金色警徽后便很少再流出的泪水顺着皱缩的心房爬到眼角内侧。就在他准备下床冲出家门寻找恋人的身影前,从视野外的洗手间方向传来一阵匆忙的动静。仗助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露伴已经冲进卧室。

仗助迷茫地眨眨眼。他半只手臂还按在属于露伴的那一边床上,带着粗重的喘息和站在门前不明所以的人对视。最后,露伴扶住额头,似乎以微不可查的音量叹了口气。

他回到床边,拉过仗助褪下的一半被子。仗助讪讪地平躺回去,余悸未消的视线执拗地钉在露伴身上。一时间没人肯先闭上眼睛。

不知僵持多久,仗助的眼皮已经开始撑不住困意自行打颤,露伴忽然把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拽起来。他嘁了一声,将那只手掌轻轻放到自己背后,主动钻到仗助怀中。

“睡觉。”他说。

仗助缓缓收紧手臂,蹭着露伴的头顶迅速沉入梦乡。

 

露伴有些惊讶仗助会比自己先起床。他撑着枕头起身,仗助刚好拉开阳台门走进来。露伴一眼看到被他捧在手里的晴天娃娃,原来刚睡醒时那阵窸窣的响动是他在把这东西从屋檐下收回来。

露伴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仗助和好。他知道仗助给了自己许多台阶,只是高傲的漫画家始终没能抹开脸面走下去。这当然不是仗助的错。恰恰相反,露伴正由于自己明明为了和仗助待在一起才腾出珍贵的画稿时间坐在客厅发呆、却非要在他好不容易回杜王町休假时置气而耿耿于怀。让露伴下定决心承认自己的错误可不容易,他心绪繁杂地看着仗助将晴天娃娃放进抽屉,终于,好奇心促使他在仗助放低姿态前率先开口了。

“为什么要把它拿下来?”

仗助没想到露伴睡醒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主动和自己说话。他在原地蹦了一下,脖子像触电一般猛地转向露伴。

“嗯?啊、就是那个的说。”他局促地挠挠头,“我想着无论怎样都得跟你说上话,突然就抬头看到它。你看,这样碰到雨天我就能提醒你,让你带伞了。”

露伴平静地注视他。“那要让你失望了。”他说,“你回来前我就把未来一周的天气看过一遍了,直到你走那天,杜王町都不会下雨。”

“哦。”仗助懊恼地小声应了一句。

露伴靠着床板,双臂交叉在一起。

“这就放弃了?哼、还真不像你呢,笨蛋仗助。”他摆出一副生硬的做派,说出的却是百分百的实话,“你就不能试着把假期延长一点,这样不就可以等到雨天来临了吗。”

话音未落,露伴差点被飞扑过来的庞大身躯吓得喊出来。“对不起。”仗助像摔了跤的孩子一样委屈地抱住他,“我求了课长好久,本来他这周想安排我去大阪警视厅参观的。我也想多在家待几天,但七天已经是极限了……露伴,我真的想跟你多说点话。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总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回去了。”

露伴在环住仗助的后颈前紧紧咬住嘴唇。近来编辑总是夸张地赞叹他刻画人物伤感心理的功力更加精准,露伴心知肚明,那八成因为他取材到自己身上了。

“好。”

“这算是不生气了吗?”仗助不依不饶。

“嗯。”露伴很想再安慰他几句,但又怕冲破心防的乱糟糟的情绪惹得他更伤心,他揉揉仗助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你早餐想吃什么,仗助?”

“我都行。”听声音,他总算恢复精神。压在腰际的手指向上滑到脸颊,露伴知道仗助想做什么。他闭上眼睛,沿着唇边温热的触感轻轻回吻自己久别重逢的恋人。

这周杜王町不会下雨。他们还有六天,露伴希望这段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直到足以让两人牵手走过半年来由他独自经行的每一寸路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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