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七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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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米/茶布/草莓橘】男子秧歌团的日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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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得很愉悦

*无内鬼,迫害小飞机


②男子秧歌团与恋爱相谈室

纳兰迦·吉尔伽,现年17岁,常年逗留于那不勒斯某家不知名餐馆,没有上过学,是黑帮干部布加拉提小队中的一员。他热爱故乡的玛格丽特披萨,每天都要在福葛的餐叉下做完二十道数学题,并且绝不把错题带到第二天天亮。虽然他不能时刻保持内心平静,经常执着于胜负,偶尔也为烦恼纠结,喜欢为恨得牙痒痒的敌人夜不能寐,但他是个开朗豁达、善解人意的好男孩。连布加拉提都这么说。

纳兰迦觉得最近自己和同伴们的私密交谈实在太过频繁了。比如今天,他坐在餐桌旁惬意地摆弄收音机,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突然有人拉开一旁的椅子,阿帕基端着酒瓶坐下来。

纳兰迦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喂,纳兰迦。”阿帕基先是一言不发地喝了一杯酒,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现在有空吗?”

“啥?啊对,我有,我很闲。”纳兰迦本想说自己在等十分钟后的音乐节目,不过连他都能感觉到阿帕基心情很糟糕,他怕阿帕基没人聊天会冲出去找乔鲁诺的麻烦。纳兰迦前几天刚收了米斯达还他的之前欠下的所有饮料钱,“算我求你了纳兰迦,只要你帮忙少让阿帕基来找乔鲁诺的茬,以后饮料我请你,我保证!”米斯达抓住他的手用力摇晃,纳兰迦一不小心就被他夸张的可怜劲感动了,当场拍胸脯答应。

当然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帮乔鲁诺和米斯达创造二人空间?归根结底,阿帕基可不就是因为这事儿不满吗。

“听我说。”然而阿帕基已经打开话匣,“你不觉得那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出格了吗?”

纳兰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餐馆前厅。米斯达正坐在吧台边,给乔鲁诺展示他从书上看来的蹩脚纸牌魔术。现在两人似乎在热切地讨论着什么,乔鲁诺从自己的座位探身靠近米斯达,用伸到米斯达身后的那只手搂住他裸露的腰。

“嗯——啊,他们怎么了吗?”纳兰迦决定装傻。

“你看那个暧昧的姿势。”阿帕基环抱双臂恨恨地说,“你看乔鲁诺那轻浮的动作和眼神。平常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性朋友会那么亲密吗?你看那小子头顶那堆卷曲的头发,他胸前那块刻意设计成爱心型的空档,还有他那个一眨不眨的绿眼睛——我现在觉得他加入组织就是为了钓那么一两个年少无知的大男孩。所以米斯达才会中招,他头脑简单,没太多花花肠子,那么轻易就被人把心思给偷了。”

纳兰迦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他很想提醒阿帕基,那些针对乔鲁诺发表的指责大部分是偏见作祟,但他不敢:“好好,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也这么想。可他们俩搞在一起也没做什么坏事,对吧?”

阿帕基重重地哼了一声,纳兰迦看见他酒杯里的液体表面都随之震荡了几下。他瞪着米斯达和乔鲁诺的方向,散发出类似于中学风纪管理员看到小情侣有伤风化时的可怕气场。

“我只是——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不分场合地腻歪。现在可是大白天,在餐馆里,在服务生和其他客人面前。”

“哦,得了吧。”纳兰迦小声自言自语,“你就是在羡慕他们,因为你不敢像乔鲁诺对米斯达那样光明正大地对布加——”

“你在说什么,纳兰迦?”

“没什么!”纳兰迦大声回答。

阿帕基叹了口气,他举起酒杯又喝下几口。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哦,来了。纳兰迦猜自己和嬉皮音乐的约会注定是要错过了。这个开头他最近已经听了上百遍,无休无止,反复上演。

“是,我知道了,你有一个朋友。”他干巴巴地说,“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朋友A吧。你的朋友怎么了?”

“我的朋友。”阿帕基靠着椅背整理词汇,没有注意到纳兰迦语气里暗藏的讽刺,“他一直对自己工作中的一位同伴十分在意。我也不知道如何描述,总之——这么说吧,本来他只是把对方当成一生追随的方向,一位珍贵而高尚的友人,但他好像搞错了。我觉得他对那位同伴的在意程度已经超出了友情的范畴。”

“那答案很明显了,阿帕基,朋友A爱上了那个同伴。”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朋友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阿帕基一拳轻轻落在桌布上,“那位同伴毋庸置疑对他很好,那个人总是温柔而又随和地散播自己无私的爱。他不仅对朋友A好,他对其他同事也一样好,几乎是一视同仁,相比起来A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是可以被冠以‘完美’一词的人,与此同时,我的朋友,有着一段不光彩的过去,而且除了善于执行命令外简直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纳兰迦简直想同情地拍拍阿帕基的肩膀以示宽慰。但他要给自己的朋友A留足面子。

“这是你对自己朋友的评价,还是他自认为的?”

“是他对自己的评判,难道其他人不这么看吗?”

“哦,那可说不准。”纳兰迦仿佛抓住了症结,“如果A真的那么一无是处,他的同伴怎么会允许他留在自己身边呢?你想想。你的朋友在爱情面前使劲贬低自己,但他甚至都没问过对方的心情。”

“怎么问?万一说出口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呢?”

“你在这方面实在是太迟钝了阿帕基——我呸,我是说你那个朋友。你帮我问问他,在他眼里,那个完美高尚的同伴就那么小气和狭隘吗?他们俩到底是不是两情相悦我先不发表意见,就算不是,我也能打包票,他们还会是一如既往的好伙伴。”

纳兰迦不由自主地为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场面着急。他的最后几句话几乎是跳起来喊的,一吐为快后,他气呼呼地坐回去,觉得自己是全那不勒斯看事情最透彻的男人。

阿帕基有点像是被纳兰迦的气势震住了。他没再发问,安静地坐在一旁思考着。

“你说得对,纳兰迦。”最后他说,“是我的朋友太瞻前顾后了。比起困在感情里作茧自缚,他真的应该试着大胆吐露自己的想法。让我想想,这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他若有所思地出门了,在经过前厅时破天荒地没往乔鲁诺和米斯达那边看一眼。纳兰迦一边伸懒腰一边长吁短叹,他希望阿帕基今晚能带着一捧鲜红的玫瑰花回来。

但命运没有施与他太多闲暇时间。乔鲁诺趁着米斯达到厕所方便的空当走过来,他坐到纳兰迦对面,礼貌地道了声午安。

“请原谅我突然打扰,纳兰迦。我有一个问题,而你的意见对我十分重要。”

“行,好,你说。”纳兰迦破罐子破摔。

“我有一个朋友。”乔鲁诺眨眨眼,“你可以叫他朋友G。他和自己的一位新同事两情相悦,下周二就是他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了。”

纳兰迦用他贫瘠的数学本领悄悄掰指头算了算。好家伙,你们俩这根本就是刚见面就搞上了吧?

“我的朋友想给对方准备一份惊喜。不过在挑选礼物时,他遇到了一点麻烦。他的男朋友——热情、阳光而又一往无前,总是用笑容感染他人,你知道吧?”

“我知道的,你直接问。”

“朋友G不太确定男友最爱的颜色。”乔鲁诺缓慢地说,“毕竟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从他平日的着装来看,我猜不是红色就是蓝色……但现在必须从中决定一个作为答案。你们是能聊得来的人,纳兰迦,请告诉我,你觉得那位活泼开朗的那不勒斯大男孩最喜欢什么颜色?”

“是红色。我用福葛的裤子担保。”

“唔,果然——我明白了。谢谢你,纳兰迦,非常感谢。如果你不介意,现在我得回到前厅去了。”乔鲁诺满意地笑了,起身离开前,他竖起食指对纳兰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可以麻烦你帮朋友G保守秘密吗?他是真的想给自己的男友一个天大的惊喜。”

纳兰迦点点头。看在老天的份上,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在这里啊乔鲁诺。”米斯达恰到好处地在门边露了个脑袋,“福葛打电话来,问上次任务最后我们到底打断了几个人的腿……我说不清楚,你快帮我接一下这个听筒,我感觉福葛的火气快顺着电话线把它烧着了。”

乔鲁诺到角落里接电话了。米斯达鬼鬼祟祟地四下扫视一圈,一屁股坐在纳兰迦旁边,不由分说地揽住他的肩膀。

“纳兰迦!我的好兄弟,你一定要帮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纳兰迦的白眼差点翻到天花板上去了。他还只是个未成年人,不想听另外两个未成年分享彼此的甜蜜生活。但米斯达说纳兰迦是自己的好兄弟,纳兰迦以前没什么好兄弟,这个忙他当然会帮。

“又怎么啦?我这两天一直在帮你拖住阿帕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米斯达,有可能只要乔鲁诺出现在他呼吸过的空气里,阿帕基就会觉得这片空气都是错的。”

“不关阿帕基的事!这次是,呃,我一个朋友的困难。”

“是,你们都有很多好朋友。”纳兰迦无可奈何地配合他,“我们叫他朋友M可以吗?我最近听了太多朋友的故事,都快要分不清了。”

“可以,随你。事情是这样的,M他最近和刚认识的同伴G搞上了——”

“你有没有更委婉的词?!”

“——他最近和同伴G一拍即合。虽然G比M要小上几岁,但M觉得G靠谱又可靠,还长着张漂亮的脸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感情越来越好。”

“所以呢,问题在哪?”

米斯达少见地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我的朋友搞不懂这个男朋友的心思。他们交换过彼此喜欢的情话,可下周二就是他们拍拖一个月的纪念日了,他男朋友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没有约他出去吃饭。”

纳兰迦很累,他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点。

“而且,这个G真的是有年轻人无比旺盛的活力。他总是拉着M在各种场合做那种事,M感觉自己的腰都快吃不消了。”说到最后,米斯达的声音逐渐变小,还好他的耳朵藏在帽子下面,没人看见那里红得像要滴血一样。

“哦,我觉得你的朋友不需要那么失落——”纳兰迦突然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什么刺激的东西,“慢着慢着慢着,你说什么,在各种场合做?你指的都是什么场合?”

“就是像酒吧厕所隔间啦,隔音很差的公寓洗衣房啦,还有租来的轿车后座什么的。”米斯达突然委屈地抱住脑袋,“说真的纳兰迦,我的朋友现在害怕G和他交往只是为了做个快活。”

“……”纳兰迦很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个问题,非常后悔。

“看来你朋友很喜欢自己的男朋友。”

“是,当然,喜欢得不得了。”

“我来帮你猜猜那个G的想法。”纳兰迦艰难地驱动脑细胞,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既替乔鲁诺隐瞒秘密,又让米斯达不再为了自己还不知道的惊喜而痛苦,“他对一个月的纪念日没有表示,会不会是他认为短短一个月算不上什么?我是说,如果他想的是和你的朋友共度一生,区区一个月根本没有纪念的价值嘛。他们还要一起经历数不完的一个月呢。”

米斯达为爱情苦恼而黯淡的瞳孔被点亮了。纳兰迦在心里给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喝彩,他循循善诱:“所以我觉得你朋友把这个纪念日当作平常的一天就好了。他们的感情需要仪式感来证明吗?”

“不用!”米斯达大喊,“你真是个天才,纳兰迦。我为什么不早来找你呢?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你下周的饮料钱我也全包了。”

在纳兰迦说出“不客气”之前,他的肩膀被重重地拍打几下,米斯达哼着歌大踏步跑出去找接完电话的乔鲁诺了,他看起来比上午还要精神百倍。

纳兰迦如释重负地瘫在桌上。他只是个17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日落前夕,布加拉提和福葛完成调查回到餐馆。阿帕基还没有出现,八成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计划他的“好时机”了。

这次坐在纳兰迦身边的是布加拉提。他细细翻阅这周的任务报告,乍一看没什么异样。纳兰迦皱眉盯着福葛出给自己的算术题,不时听见布加拉提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你怎么了吗,布加拉提?”最后,纳兰迦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

布加拉提抱歉地望着他。“对不起,我打扰你做题了吗?”

“不是那样啦。”纳兰迦把铅笔往桌上一丢,“你该适时接受同伴的关心,不能一直以来都是你照顾我们。呐,告诉我好不好?你都叹一晚上气了。别看我这样,我不会的只有福葛那家伙的破题哦?让我听听你的烦恼吧布加拉提,我都帮他们几个解决好多烦恼了。”

布加拉提被他过于认真的神色逗笑了。他伸手揉揉纳兰迦的头发:“谢谢你,纳兰迦。”

他没有立刻开口。纳兰迦干脆不管自己的练习题,捧起脸颊耐心等着。

“阿帕基最近总是躲着我。”

这倒是个猝不及防的直球。纳兰迦惊得下巴沉了一下,他以为布加拉提也要讲个好朋友的故事。

“除了沟通任务,他私下里有意无意地和我保持距离。虽然他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我注意到了。起初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但又好像不是那样——”布加拉提轻轻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仿佛陷入什么回忆,“阿帕基在为某件事困扰,但他不愿意告诉我,为此变得像个一碰就躲的大猫。我思考了很久。他最近除了总看不惯乔鲁诺和米斯达密切往来,就没什么其他异常了。”

“唔。”纳兰迦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阿帕基究竟在烦恼什么?现在我能想到的,”布加拉提又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喜欢米斯达或者乔鲁诺中的一个?”

“扑哧。哈,对不起布加拉提,原谅我,天哪,哈哈哈哈哈——”纳兰迦怎么都忍不住,他猛地扑到臂弯里笑了个痛快。考虑到布加拉提还在为自己独到的误会而纠结,他尽可能快地冷静下来,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哦,布加拉提。原来你这么想。你真该自己去问阿帕基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去问他呢?”

他用自己的手盖住布加拉提的手,正色道:“你太在意阿帕基的感受了,所以都不敢捉住他问个清楚。阿帕基脾气来了就身上长刺,你走近一点他跑得比兔子都快。但我最了解这套了,那就是撒娇闹别扭,他才不会跟你生气呢。你得自己找他,他会把烦恼告诉你的。”

布加拉提有些茫然:“我该去找他?我应该如何开口,在什么时候?”

“任何时候都可以。”纳兰迦坚定地说,“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这里数你最了解阿帕基了。我想想……看在他确实情绪不好的份上,你也可以送他一份礼物,像酒啊、衬衫啊什么的。虽然我敢打赌你送什么他都会很开心。布加拉提,这一点儿都不难。”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布加拉提轻轻笑了:“是颇具建设性的意见。纳兰迦,谢谢你。”

“这没什么,没什么啦。”纳兰迦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布加拉提跟他简短地道别,他说要赶在晚饭前把阿帕基带回来。

纳兰迦重新趴在桌上。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天之内仿佛从17岁长成71岁。

福葛偏偏在这个时候走过来。

“纳兰迦,关于明天我们俩的任务……”

“哦不,妈*的!”纳兰迦忍无可忍,他没听到福葛在说什么,但受尽折磨的本能驱使他先一步蹦过去大声嚷嚷,“我真的受够那几个大人了!但你,福葛,你不一样,你没我大,所以给我听好了臭弟弟——我知道上次任务结束后搁在我床头的止痛药是你放的,贴在我门前提醒吃早饭的便签也是你写的,塞到我门缝底下的甜品代金券也是你小子的杰作!我告诉你,你那套蹩脚的把戏根本瞒不过纳兰迦大爷的眼睛,真是羞死人了!你要是真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地当面跟我说,我已经等得不想再等了,妈*的!”

气急败坏的纳兰迦并没有用理智支配语言,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福葛被纳兰迦揪住衣领指着鼻子控诉,一句话都没憋出来,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耳根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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